無可否認,現今還是有很多人反對高爾夫,尤其是在中國內地,高爾夫球運動的發展始終受到政府或多或少的限制,例如限制用地和收取高額收費稅等。
今月初在雲南召開的「第七屆全國高爾夫球會總經理聯誼會」便用了「高爾夫與和諧社會」作為主題,以論壇形式呼籲加速中國對高爾夫的定位。
不可不知,中國現今只是把高爾夫球列入「小球運動」一類。不要少覷這小球,這類別包括了手球、曲棍球、棒球、壘球、保齡球、藤球、橄欖球、板球和壁球等,而高爾夫球是最新歸類的一種。
所以,身為中國國家體育總局小球運動管理中心、中國高爾夫球協會常務副主席兼袐書長張小寧在會上的演講,對今後中國高運的發展,透露出一定程度的鼓勵。
張小寧坦言承認:「高爾夫到了中國,被渲染成純粹貴族的東西,在這個正在打破貧窮落後,追求共同富裕和諧社會的國度裡,反差之大可想而知。其結果是官『談高色變』,有能力参與高爾夫運動的人不置可否,大眾百姓望而卻步,新建高爾夫球場被視為『鑽政府空子』,佔了耕地,破壞了景觀,汚染了環境,林林總總,使中國高爾夫球建設遇到了阻力…。」
說到香港,一般反對高爾夫的論調也差不多。為甚麽二十一世紀的今天,高爾夫己是國際性運動,亦是超過十億元的產業,仍遭很多人誤解和扭曲?
任何階層均可樂在其中
筆者認為基本原因祗得一個:他們不懂高爾夫,卻把高爾夫這圖騰聯想到一切負面卻不真實的效果去 ﹔正如維園阿伯,今天罵這黨,明天罵哪黨,但他們可能沒一個人知道什麼黨是什麽。這些無須負責的謾罵,就像我們每天午膳時分,在茶樓在快餐店也聽到上班一族罵他們的老闆不是,但他們永遠不會了解老闆真正的工作是甚麽。所以衹懂罵,永遠做不成老闆。
有些更肆意踐踏高爾夫,但反對的理由和內地的一樣,來來去去不出以下三點:
一、高爾夫形象是貴族運動。對,一百年前高爾夫是貴族運動,當時網球和桌球也是。美國和歐洲早己把高爾夫平民化,今天連深圳也有高爾夫公眾球場了,花一、二百元便可打十八洞。但平民化後,有錢人還是可以打他們小圈子貴族式的高爾夫,還是熱衷付出龐大的會費加入高爾夫私家俱樂部,作為應酬及社交基地,這和成為賽馬會、香港會、遊艇會等會員一樣,是身份的象徵,高爾夫祗是其中一項,為什麼不可?
單以這是有錢人玩意來反對高爾夫,亦是於理不合。就如反對富豪在香港包女明星却對港人到深圳包二奶沒意見,這不是討價還價的協商,要反對則要以敗壞道德倫常觀念去全盤否定,不是以消費多少來衡量。高爾夫是公認健康的活動,怎能以有錢人玩意這前提來反對?當然,今天打高爾夫可以很貴,但亦可以很便宜。有錢人和一般人也可以選擇打高爾夫,但這絕對不是只是有錢人的玩意。
二、高爾夫不環保。高爾夫球場十分遼濶,可能橫跨數個山頭。開闢一個球場,環保人仕一定主觀聯想到開山廦石,破壞自然生態。這種對號入座式結論,一般人最易認同。這也難怪,環保和高球對立,舉世皆然。不過,環保人士不知的是:現今在美國每一個新球場落成後比球場未落成前更環保!而且,很多團體和守則,例如:Environmental Institute for Golf,Golf Course Environmental Management, Environmental Compliance and Protection Manual for Golf等等,已訂立很多標準和審定。
興建球場助改善環境
而我們香港西貢滘西洲公眾場,十年來獲環保獎數次。這本來是個荒野小島,祗遷徙幾户人家,保留大部份植物,變成两個球場,由沒人管理變有人管理,原來的野生禽鳥比以前的更多在此棲身,有何不環保?
再說到觀瀾湖,本來那處也是荒農地,因為興建球場,投資者花巨額費用,設計地勢、買樹苗種植、做排水、鋪草和安設自動灌溉系統等等,令十年後十多個球場萬多棵樹,二百多條球道,創造出一個新的大自然。興建高球場,其實是用錢打造出來的環境生態;破壞環保,乃一廂情願的說法。
沒做好功課的環保人仕,一聽見興建高爾夫球場,反對也來不及,前幾年連累到香港某財團在大埔附近興建球場的計劃不得不擱置。香港土壤,始終孕育不出高球文化。
又順帶提一提廣州的麓湖,這本來在鬧市中心,是一湖死水,幸好當時的市政府規劃師(他曾在香港大學深造過),備受壓力也夠膽批准興建球場。雖然興建期間遇上暴雨令山泥傾瀉及裝設排水工程困難重重,但幾經挫折終落成,成為廣州市污濁晴空中難得的「市肺」。
三、高爾夫是小眾活動。驟眼看來,山嶺上綠油油大片草地,祗有四五個人霸住在踱步,浪費資源,不合乎大眾利益。他們看不見的是:每個球場周末日每天也有二百多人排着隊四人一組一組在等開球,尤其現在秋高氣爽的日子,打球的人更多;事實上,有點名氣的球場,用人滿之患來形容球場使用率更貼切!
香港現今估計有超過十萬球友,在這列入貧富懸殊見稱的社會上,我不奢望香港特區政府能「合理地」推動高爾夫運動,只是不想高爾夫這圖騰,被無理扭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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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原刊於《信報》,現經作者修訂重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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