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爾德(Oscar Wilde)這位生於高爾夫球名人迭出的愛爾蘭都柏林市,出身卓越世家,後來成為一代劇作家、小說家和詩人,他究竟打不打高爾夫球?
這疑問一直徘徊在筆者心底多年,終於在一本於一九一四年出版,Martin Birnbaum寫的《Oscar Wilde, fragments and memories》書中找到答案。全書只有二十八頁,第六至七頁的一段「……A few happy notes from Wilde's wife to the young play-wright's mother still remain, in one of which she writes that Oscar “has become mad about golf, and spends two or three hours on the links every day, and this is so good for him. ”」中,清楚指出王爾德不單愛打高爾夫球,還對此非常瘋狂,每天不在links (指有活水障礙連貫十八洞的沿海球場,內地愛音譯作「林克斯」)流連兩三個鐘不可。
每天流連「林克斯」
筆者得直認王爾德是我偶像之一,閱過他留世大量警語,卻絕少提及到高爾夫;有感既然王爾德是上兩世紀高爾夫球發燒友,今世紀初筆者在此忍不住越俎代庖,把他的一些警語套用在到高爾夫球上去不應太過份吧。其實,此舉一點也不困難,因為高爾夫就是人生的縮影,一涉及人性,歷代不變。
以下數則是筆者最愛引述的:(後補:王爾德是同性戀,放在今天,他對女性的言詞更是名sexist!)
When one is in love, one begins by deceiving oneself. And ends by deceiving others. 當一個人墮入愛河,開始時是『自己呃自己』,結束時是『其他人也呃埋』!
以上確應了當今老虎所陷的困境。如在「in love」之後加上「with golf」,更是給習慣騙桿數的人一記當頭棒喝,初學打球時填上『自己呃自己』的桿數大不乏人,之後連別人也『呃』,那末便沒有人肯和他打球了。
The public is wonderfully tolerant. It forgives everything except genius. 公眾的容忍度極大,除了天才,他們什麽也可以寬恕。
這句豈不又是替老虎度身訂造的嗎?
「畀人呃到貼地」
The secret of life is to appreciate the pleasure of being terribly, terribly deceived. 生命的秘奧就是懂得欣賞「畀人呃到貼地」後的喜悅。這句是說給快與老虎分身家的愛琳聽的;而且,這亦是一句常掛在職業高爾夫球員口邊的話。他們每次開球前都警剔自己,球場設計師是個大騙子,我徧要追求受騙後的喜悅。
Women are meant to be loved, not to be understood . 女人是用來愛的,不是要了解的。」說給打球打來打去也打不好的人聽,就是告誡他們不要再花時間不停研究什麽高科技,也不應只懂深入分析揮桿的物理力學,而不懂用「心」、用手感和愛去打球。
It takes a thoroughly good woman to do a thoroughly stupid thing. 一個徹底好女人才會做出徹底笨的事。也就是等於一個徹底喜愛打高爾夫的球癡,才會甘冒中暑或被雷擊斃之險也要打球。每天環繞著我們很多人,往往也是好心地做著壞事,通常還要極其好心,才會做到極其壞事!而壞了事之後,他們還可以說句「我都是為你好」!例如球僮大多是很好心地替我們看球線,但看壞了,你依他指示,球不入洞也是自己的責任,我們能怪誰?
No man dies for what he knows to be true. Men die for what they want to be true, for what some terror in their hearts tells them is not true. 沒有人會為他已知是真的事去犧牲,人只會去死也要認為自己的才是真,因為他們心魔告訴他們不是。這種處境,高爾夫球員一定遇過,例如明知選用三號木桿一定安全,但心魔干擾你,徧徧抽出一號木發球,真相是一號木自己還沒把握到,但死也不信。
最後,對我們一眾周末掘草發燒友來說,這一句王爾德絕世名言I can resist anything but temptation.,一定加添些對太太說過: I can resist anything but golf … and temptation.(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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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原刊於《信報》,現經作者修訂重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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