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翻騰雲水怒,五洲震盪風雷激。要掃除一切害人蟲,全無敵!」過年貼揮春或春聯是中國人過新年的傳統習俗,這一來意味著好意頭,二來據說貼揮春、對聯、門神紙,跟燒鞭炮一樣,都有辟邪和驅逐瘟神的作用。就如偉大的毛主席於1963年詞作《滿江紅·和郭沫若同志》揭示,莫說寰球,就是小小香江,都有太多的蒼蠅、螞蟻、蚍蜉,一直在攪鬼作怪。要掃除此等害人蟲,我第一時間就想到它們的天敵,即係專食害蟲的「青蛙」。而在我城藝術界有「蛙王」之稱的郭孟浩,便乘著虎年新歲特別炮製一批非傳統的藝術揮春作網上發售。全部作品都係獨一無二的手寫創作,連揮春上的青蛙鈐印都是手繪而非朱沙印泥,其既具青蛙瑞獸吉祥加持又富當代前衛藝術意蘊,絕對是值得收藏的賀年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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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蛙王」郭孟浩在四十年藝術生涯中,從事繪畫、雕塑、裝置,以及觀念、即興、行為藝術等超過三千項活動。他的藝術行為每每出人意表,在世人眼中他是一個行為怪誕,甚至近乎瘋癲的人。 郭孟浩一向被視為最離經背道的香港藝術家,多年來對自己的藝術追求孜孜不倦,更積極將之推展至伙伴群眾中間。他說:「我是下一個世紀的藝術家,因為我的藝術走在時代前端,現在的人無法理解。」
毫無疑問,郭孟浩是七十年代早期非傳統藝術的先驅。當其他人仍舊守著傳統現實主義表現模式,他已經率先採納七、八十年代鮮為人知的裝置藝術、即興表演等的藝術形式。郭孟浩最擅長將空間創造成感性的裝置藝術。他的藝術傾向卻是多元化的,包括繪畫、雕塑、環境裝置、即興藝術和表演等等。雖然一向被標籤為當代藝術的狂熱分子,郭孟浩的國學美術根底卻甚為深厚,水墨畫和書法都是他的強項。隨心而發、混雜無序的表現方式充分反映郭孟浩天馬行空,自由自在的想像,令其作品散發獨一無異的個人風格。膠袋、火、臭蛋、鋼料、燒焦的膠喉,通通都是郭孟浩雕塑、裝置藝術的原料。裝置藝術是他的專長,一般物料在他手中都能衝破既定的空間,自然而然,猶如蜘蛛吐絲織網。不囿於固定空間,更可拉近郭孟浩與觀眾,甚至觀眾與觀眾之間的距離。
「蛙王」——郭孟浩的藝名,耐人尋味,也或許較他的真名更廣為人知。青蛙主題在蛙王的作品中可謂無所不在——他書法中的青蛙大眼、青蛙眼鏡計劃、皇冠圖案以至山巒起伏的港島輪廓——都表現出其作品與青蛙的糾結聯繫。郭孟浩的藝術既然與青蛙如影隨形,青蛙也順理成章成了他的標記。
提起「青蛙」又臨近歲晚,我亦不其然想到其老表「蟾蜍」。「青蛙」與「蟾蜍」雖同屬蛙類,俗稱癩蛤蟆的蟾蜍,除了四肢粗短、皮膚粗糙外,還有分泌毒液,而青蛙則不但無毒,外形亦蕭灑帥氣得多。儘管在風水物中,嘴銜銅錢、豐體肥碩、滿身富貴的「三足金蟾」,以其「吐寶發財,財源廣進」之寓意,被人們當作旺財瑞獸而十分受寵。但顯然,清貴孤高的青蛙王子自是不容自己輕易「失足」!
就正如郭孟浩與世界各地街頭塗鴉者不在同一層次,他每次做藝術行動,並不用(也不會)躲避警察追捕或任何外間騷擾,從不會趕忙完成作品。他其實每次出擊街頭,都預先準備幾個星期,製作道具、衣服,試好造型、扮相,不用說要齊備各種創作材料,然後才會上街演大龍鳳。所以,他才會可能在北京天安門、長城、紐約街頭,或世界各地重要地標場合貫徹自己的藝術理念,上演他的「蛙王藝術行為」。
郭孟浩走進街頭,進行各種多姿多彩且獨一無二創作表演活動,並非如曾灶財別無選擇。非也,他顯然是在實踐他的藝術哲學、信仰、與創作理念,並且身體力行徹底進行,達到「藝術大眾化」之偉大目的、終極理想。視覺藝術館及藝術界諸君怎麼不會察覺到,他比國際拍賣行寵兒諸如紐約 Keith Kerring 更有革命意識、更多層次、更有內涵、更有使命?郭孟浩出現在灣仔街頭,君不見小朋友爭先跟他扮相,與他合照留念嗎?小孩是世界上最佳藝評人,怎麼大家不聽、不看、不重視小孩選擇?
郭孟浩每次以蛙王身份「出駕」,已經不是街頭藝術表演而已,他在製造街頭 event,而該宗盛事簡單順利誕生,不耗社會資源,不花官帑,卻快速為街頭帶來歡樂、驚喜、刺激,尤其受到小孩、師奶、街上無聊人歡迎。難得的是,他的街頭活動蘊藏藝術成份、人生哲學(你有份量與這位善於周旋國際藝術家的仁兄對談嗎?)他恰是今天我們缺乏,正是我們社會需要的人材,特別是在國安法與 Omicron 雙重打擊下的虎年開始時候。
心痛聽聞,郭孟浩牛棚工作室隨時遭受租約到期之苦,有點朝不夕保的可能。此時此刻,蛙王如往年一樣,開筆寫吉祥、幽默、趣緻揮春,獻給各方友好、街頭過路人,歡迎同好、同樂者解囊相助。即將到來虎年不例外,他又創作一批迎合當前環境、最接地氣的吉利圖文,讓大家府上添生氣和歡喜,並順便幫助此位香港鄉土藝術家能繼續在牛棚工作、生產,功德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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