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我校有位「信則有老師」，他有此綽號是因為他有句口頭禪：「信則有，不信則無」。

「老師，世界上有沒有鬼呢？」

「信則有，不信則無。」

「老師，世界上有沒有超人？」

「信則有，不信則無。」

我們嫌他模稜兩可、答了等如沒答，於是取笑他為「信則有老師」。

不久前同學聚會，邀請了「信則有老師」來，他風采依然，口頭禪如舊。

「老師，我近日被降了職，你認為我的死對頭同事有沒有陷害我呢？」

「信則有，不信則無。」

分別是，今天的他在說「信則有，不信則無」後加多了一、兩句注釋。

「老師，我有幸能買到樓，不過只是小小的蝸居，我算不算有了幸福呢？」

「信則有，不信則無。一切唯心造。」

「我公司那卑鄙小人近日好像改善了，對我好像好了點，是我幻覺還是他真的

改變了？」

「信則有，不信則無。心如工畫師，能畫諸世間。你覺得有發生的，就有發生。」

「老師，其實有沒有『平行宇宙』？」

「信則有，不信則無。五蘊悉從生，無法而不造。」

「世界紛爭混亂，我們有辦法改變它、令它變得更好嗎？」

「信則有，不信則無。心生一切法生，心滅一切法就滅。」

……忽然間，我明白了「信則有老師」幾十年前所教我們的。那時不明白，現在我明了。我算不算有很多錢？信則有，不信則無。我有沒有很多苦惱？信則有，不信則無，我明白了。就在眾同學面前，我即時向老師合十致謝，感激萬分。

其實，真有沒有這位「信則有老師」？

……信則有，不信則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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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人間,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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